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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 心【二十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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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避水寻人,这种事小时候郑楠常与同辈的兄弟姐妹用在浅滩嬉戏玩耍试过,但那时风平浪静闽州的日头又把海水照得暖意浓浓,可眼下却是在风雨大作天于深海之中救人,且还是违背了妈祖娘娘几千年定下的规矩后的盲目搭救,这感觉确实非一般常人所能体会。

 

但郑楠也别无选择,人已下海,不救不行。

 

漆黑冰冷的海里,一个墨蓝色的小点正慢慢随波下沉,沉到一半就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般停止下沉,几番个巨浪袭来相搅,海里的波浪也卷起了漩涡,眼看那蓝色的小点就要被卷进了漩涡里,危急一刻却被一双手扯住了身体,那手看着有些纤细了,不似练功的手更像常年握笔的手,于逆境深海中还微微颤抖着,但也就是这双手死死得抓着那个蓝色的小点不肯松手,这才使得那蓝色的小点不至于被漩涡带走。

 

可再好的水性在这恶略的情形下自救尚且勉强何况救人,郑楠一边抓着思追的身体一边思考着如何脱身返岸的办法,得有什么东西把他绑在自己身上,这样不至于被海水冲散,但这是在海里,去哪找根绳子呢?

 

思索中,蓝思追额前的云纹抹额在水中应景的随波飘动了几下。

 

就是这玩意儿了!郑楠伸手就想去扯,但就这么危急的情况下她竟然想起了在亭山何府前因为抹额的事跟思追发生的不快,再一想到他那张本就隔着好几层纱的表情再为了这条抹额而露出的鄙夷之色,郑楠顿时住了手,竟不忍下手去摘。

 

可浪不等人思虑片刻,郑楠咬了咬嘴唇,收了正要去摘抹额的手,轻轻的给了昏迷中的思追一个巴掌,运气全身灵力背负这位蓝师弟向海面吃力的游去,一手向后托住思追后背一手在前拨浪前行,如此耗费灵力的游法,每游一步便如骨断抽髓般的疼痛,事到如今郑楠也不能多想,她也只有一个念头盼尽快背着思追逃脱苦涩冰冷的大海。

 

也不知游了有多久,也不知身后的人是否还有气在,郑楠不敢去想,只要自己尚有一口气在就不敢停止前行,人虽有旦夕祸福,但到底是上天也有好生之德,绝境之时否极泰来,竟真叫郑楠等来了一片光芒,这光不刺眼颇为柔和仿若伸手可及,一定是救命之光。

 

“他不能死,先救他”郑楠口中喃喃念了这话,便如释重负般的昏迷过去。

 

 “你醒啦”等她再次睁眼的时候,身旁站着的是那个古怪的抱山散人。

 

“这是哪?”郑楠摸着疼痛欲裂的脑袋,慢慢挣扎起身,环顾四周只看见一片金灿灿的沙滩,沙滩边上躺着那张有点眼熟的竹排,顺着那张简陋的竹排再往里望便是一片榕树林,林子里似有人影晃动,可她难受极了也顾不得看清是什么人在榕林里。

 

“一个小岛,我刚给它取了名字,就叫琅岐吧”抱山散人目似得意的道。

 

“好名字好名字,等等!我那姓蓝的师弟呢?他怎样了?”郑楠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顾不上脑中疼痛惊叫了起来。

 

“诶诶,别急啊,你先听我解释我给这岛取名琅岐的缘由嘛”抱山散人不紧不慢的推开就要掐到他脖子的手道。

 

“这岛叫什么都行,可蓝师弟是一条人命,你不能如此敷衍,是死是活你给句话啊!呃,不对,他不能死,他没有死,真死了我要怎么办?!”一想到蓝思追万一死在海里,郑楠的一颗心就绞了起来,在海里灵力外泄的疼痛又漫遍全身,语无伦次了起来。

 

正纠结之际,榕林里闪动的那个人影拖着几截树杆到了沙滩边,礼貌的问向抱山散人“前辈,这些树杆够了吗?”那人正是蓝思追,仔细一看阳关底下还有人影,活的…

 

郑楠此时的内心无以言表,在原地呆愣了一会,这一刻先前总总情绪都消失了,只微笑对他道“你活着就好,如果你不在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你不在了,我该如何跟泽芜君交代,我们家该如何跟姑苏蓝氏交代,交代不了泽芜君便不会再帮我去寻阿爹的尸骨…”

 

说到这郑楠的笑脸也快绷不住了,眼眶似有泪珠要破框而出,但却又固执的不肯放泪水流下,“所以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命有多重要啊?”

 

蓝思追看着眼前这个强忍泪水的救命之人,虽他早已对这人的处境心生怜悯,可他蓝苑深知这世上需要怜悯的人何其多又岂止她一人,若要怜悯怕是怜悯不完,但于眼前的情形他又难以不动恻隐之心,只轻声道“知道的,我定会保重自己”话到此处他顿了顿,再道“若要有事也等我出了闽州再出事,这样也就与你与你们家无关了”。

 

“哎师弟,其实我的意思也不是说要撇清责任,如果可以,我自然也是祝福师弟你平平安安顺风顺水事业发达家族兴旺的”蓝思追那话本也只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但郑楠却听出了他在指责自己推卸责任的意思,于是喜欢与人抬杠的毛笔又上来了…

 

“嗯,那便谢过郑姑娘的祝福,我回姑苏即刻转告宗主你的好意”几日相处思追深知郑楠这爱耍嘴皮子的性格,也懂得她开始耍贫嘴便是心情好起来的意思,遂难得的陪她闹了起来。

 

“连这种事你都要汇报的吗?你们这些做眼线的偶尔也为自家宗主考虑考虑啊,让你们宗主天天听你絮絮叨叨不累吗?我看你就不必给他添麻烦了吧”

 

“话说可是要讲证据的,你凭什么说我是在做眼线的?没有证据可就是在诬陷好人,这话我会转告宗主知道的”

 

“我去!你还说你不是眼线,你敢不敢有什么话不对你们宗主说的?!”

 

“自然有,泽芜君若无暇听,找含光君说也是一样的”

 

……

 

年轻人便是如此,大风大浪于前未敢有话要说,于大生大死之后又口是心非,这一幕直看得一旁围观抱山散人抱臂嗤笑道“若不是我此来是为了避开一人,有此机缘,我确想收你俩为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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