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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 心【三十一(下)】

31(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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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生养同样重要,父亲当年若不是遭遇不幸,想来也不至于不肯养我。舅舅他独自支撑江氏已是不易,又还要分身照顾我,这样的养育之恩,自然也是不敢忘的。”金凌这话是有意避开金光瑶,郑楠听了心里颇不是滋味,想起以往在兰陵跟随阿爹讨论图纸的时候自己亲眼所见的一件事,这位少爷发脾气着要见小叔叔,金光瑶竟然真的放下图纸让一屋子人都等着,开门软言安抚,直至这少爷离去。可如今要这做了家主的少爷认一句养育之恩的话竟都不肯,怎不叫人心寒呢。

 

再抬眼去看蓝曦臣,表情也已淡然不再了,郑楠一想,是了商议图纸那日他也在场,自己不过与金光瑶有数月的交情,而这人可是和本尊共患难过许多年的,怕是要比自己更加不是滋味了,几次交道打下来,再闷呐之人都能体会到蓝曦臣对这已过世的义弟颇有维护,有时郑楠觉得这种维护甚至超出了一般朋友之间的关系,这种感觉她形容不好,但就是觉得不能在蓝曦臣面前提到有关金光瑶的任何话题,更不能提他的不好,反之也不能在金光瑶面前说蓝曦臣的不是。

 

可这边金凌似是不在意另外两人的心思,端起茶盏,小饮一口道“我父亲为金氏嫡长子,按礼制本可继承家主之位,可惜英年早逝,如今我为家主,既为孝道也为正家族之礼替父争一个宗庙之位,算得上合乎礼仪吧。”

 

三人间气氛僵冷,一时无人接话,只听得堂外传来几声犬叫,蓝曦臣似是在压制心中不快,也端起茶盏饮下一口。

 

郑楠敏感的觉得要是再说下去怕是要伤和气了,且当事人就在自己的筑心剑里躺着,这样令人听着伤心的话还是不要再当着他的面说了,她怕剑里的金光瑶难过,即便他曾是千万人眼中的魔头恶人,但在郑楠心内他已然是位亲人,亲人难过自己也会难过,为此郑楠赶在两人要继续交锋之前抢着说道:

 

“金宗主说得好!儿为父‘增’修宗庙牌位,这多合理啊”说罢用手沾了茶水在案桌上写了增加的增字。

 

这话说得几人俱是一愣,金凌扫了一眼桌上的水字,立刻意会道“郑宗主所言不差,是这个意思,我可没说要去掉些什么”。

 

原来是个误会,虚惊一场,我还真当你要拿你小叔叔的牌位换你亲爹的牌位,现在只是追加增设,合理合礼。再看蓝曦臣,也少了些阴云覆面,郑楠松了口气,唉哟,这清谈会开的能把人吓死…

 

郑楠心道这小金宗主即位金氏与自己拔个剑就能继承郑氏是不同的,人家那是家大业大,旁支繁多,要想服众确实要有些手腕才行,立自己的生父为先宗主为的就是名正言顺吧,也是不易,今天清谈盛会,百家在场,要他当众提及那么敏感的金光瑶也确实不太合适。

 

她再深入一想金凌借清谈会宣布这个消息,还摆谱带着那些世家公子演了刚才进场那一出戏也是做给在兰陵的那些人看的?意思是他金凌在外还是能呼风唤雨左右拥护的吗?

 

按往常郑楠是不会去思考这些有的没的江湖诡计,闽州人只信妈祖娘娘,就管筑物画图,不论江湖风雨,但如今做了宗主之位,又被莫名推上了仙门百家的风口,很多事情又由不得自己了,不想不思考也不可能了。郑楠扭头看堂下众人或陶醉或嬉笑或引经据典或谈笑风生,姿势不同形态各异,与自己身处的贵宾区截然不同,这里坐的各位宗主人人面目清淡,不辨表情,看不出心思,有如同一位雕塑师手下的神佛一般,观至此,她不由心中一寒,握着筑心剑的手也跟着抖了起来。

 

“别怕,你越怕就他们就越欺负你,你越不怕他们,他们就越怕你”筑心剑里飘出一个熟悉的声音。“既已继承家主之冠,便需承担其责任之重,忘掉过去的,开辟自己的”

 

这几句话让心内一直紧张不已的郑楠平复了很多,但她心里也明白这话金光瑶不只是对自己一个人说的,他是说给一旁那个也在一手紧握岁华的兰陵少年的。

 

郑楠放下筑心对金凌拱手施礼道“金宗主日后若是有地方用得着我闽州郑氏的地方,还请开口,咱们也还像五年前那般听令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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