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点东西,取悦自己,娱乐大家

请你理解(灌篮高手同人)

我叫牧绅一,今年19岁,啊,这里需要特别说明这是有据可查的真实年龄,目前就读于海南大学二年级的土木工程专业,爱好是漫步在湘南海岸并在大家充满期待的注视下冲浪。你说篮球?篮球是生命不是爱好,谢谢。


站在篮球场边向着远方眺望,我时常会觉得自己的前途就如这球场一般平坦而宽阔。但我重不放松自己,男人就应当像大海一样包容万川有容乃大,平静下隐藏着汹涌澎湃的斗志,而起浪时又能及时克制优雅退潮。你说海啸?那是意外,不在本次讨论中,谢谢。


我的人生不敢说顺风顺水,但是我的内心是笔直坦荡的,我为此感到自豪。


但这顺利而又平坦的生活在那场球赛后结束...


我感动一阵没来由的头疼,疼得就像整个世界都脱胎换骨了一般,疼痛后我发现自己正站在海边的篮球筐下,身边还站着碰巧遇上一起打球流川和仙道,人没有错,地点也没有错,但我就是觉得哪不对。



“前辈,你没事吧?”仙道的微笑没有什么变化,但手却不自觉的搭在流川的身上。


说实话我与仙道私下底并不熟悉,尽管这个在我看来这个动作略显别扭有违我的审美,但流川既然没有反对我也不便说什么,只是礼貌的回复他“哦,没什么,可能昨晚看书太晚,睡眠不足吧”,并希望他不要也对我做那样别扭的动作。


“哦,大学生就是辛苦呢”仙道继续微笑,并极其自然的将挂在流川脖子上的手换了个更亲昵别扭的姿势。


......


对此我只好装作没看见,想用个什么话题化解这个尴尬,“仙道君似乎去年也参加了高考啊”。


“哦,是参加了,但为了这个家伙我落榜了”仙道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招牌的微笑,没有半分不自然,只是这微笑明显是冲着流川去的。


“不要说得这么好听,明明是你自己考不上”一直沉默的流川终于说话了。


“呃,伤脑筋啊,不要怀疑人家心意啊,我可是真心的想留在神奈川等你毕业啊”


我的三观成功的被他们的对话打乱,但我是前辈,还是神奈川的帝王,尽管已经毕业了,但还是不能让学弟们看出我的尴尬,我的脑子在不停的运动中企图寻找一个突破口让自己逃离这种尴尬。


“哦,有个美女正向我们这走来,抓紧时间进一个球,表现一下自己吧”我发挥了从前就一直擅长的幽默,这样既化解了现场的尴尬又表明了我的态度,我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但事实证明我又想错了...


流川就像看怪物一样的愣住看我,仙道更是在惊讶之余露出“原来如此”的神秘表情。


我满头是汗,倒不一定是因为我们在打球,而是因为他们递给我的表情,这难道不应该是我看他们两的表情么?


我不断反省,自己刚才的玩笑是不是太过份太成人了?啊,有可能,大学理工科男生宿舍里笑话不一定适合高中生,是我疏忽了。正当我还在飞速思考要如何解释大学生与高中生之间的差异时,仙道说话了。


“前辈,其实我理解你,不要担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诶?说出去?你们想说出去什么?刚才的玩笑有那么不堪么,说出去真的会有那么丢人么?一时间我不晓得该如何回答仙道,但这时流川也说话了。


“宫城前辈也是这样,他和学姐很高调,湘北没有人敢歧视他们。”


歧视?湘北上一任队长宫城良田我是认识的,他是那种动作敏捷型的后卫,除了速度快和反应灵敏外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每到球赛高潮处就会往候补席上看,但这种心情我理解,如果附中当年也有那样标致的经理我也很难说就不会分心。但因为这个就要被歧视么?湘北的球队文化难道比海南还苛刻?


“前辈,其实我们是OPEN的,喜欢女人也没什么不好”仙道还在笑...


废话!喜欢女人当然没有不好!正常男人都会这样好么!我有一种被反客为主的感觉,很不痛快。必要的时候我也是可以代替赤木和鱼住教育一下他们的学弟的,正当我要义正严词的反驳他们歪曲的心灵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哟,你们都在啊”


是藤真健司,我不由的在内心叹了口气,我自认为可以和任何一个对手成为朋友,但唯独藤真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的每次碰面都像是三流电视剧里的仇敌相见,平日里没有特殊需求我会尽量绕开翔阳,不是因为我怕了他,而是我怕了麻烦和没完没了的眼神交战,我天生视力不好,这方面很吃亏啊。


但两位学弟倒是懂事得很,礼貌的向他打了招呼。看得出他今天心情也不错,脸上挂着只有面对向他索要握手机会的女球迷时才有的标准笑容。


好了,本想教育学弟的计划因为藤真的突然出现被暂时延后。现在我们都不是高中生了,他考的是距此还有一定距离的横滨大学,虽然综合实力排名靠前,但在大学篮球联赛里却籍籍无名,我们根本没有交手的机会,没有对抗就没有仇恨,这样想来我们大约可以和解了吧。


神还是眷顾我的,暂时没有让我的判断再出问题。


藤真在回应了学弟们的问好后主动上前与我打招呼,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我也觉得这是件好事,总比剑拔弩张来得好吧,我大方的伸出手想与其击掌招呼。


但神又一次的抛弃了我...


藤真的招呼比我预想的热情了点,让我有些莫名其妙,他伸出胳膊勒住我的脖子,这样一来大学后他依旧比我矮了那么几公分的差距让我们在外人看来颇为可笑,我想推开他,但却发现他在暗中用力,他歪过头来小声而恶狠狠的耳语道:“忍住,配合我”。


我刚想拒绝这种无聊又难看的配合时,发现自己的肩膀被捏得很疼,感觉上是我只要说一句不行,肩头就会被藤真捏碎一般。公平条件下单挑PK,我有绝对自信赢他,但现在的情况似乎对我不利,我还在思考该如何体面的摆脱这个尴尬局面时,藤真先说了话。


“仙道君,流川君好久不见,我与牧君约好了有点事,不然真想和你们好好切磋一下呢”。


“啊,不,是我们打搅了你们才对”仙道的脸上再次出现‘原来如此’的表情。


流川居然摆出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喂喂,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让我更感尴尬且愤怒,就在我快要隐忍不住失去风度的冲他们吼去时,咔嚓一声...我的肩膀被什么力量扭脱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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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真不是有意的,这么做也是为了帮你”藤真在医院外很认真的对我解释。


“出柜很容易,你只要站在大街上喊‘我喜欢的是女生’就可以了,但之后你需要面对的就多了,家人的担忧,社会的不认同,原本光明坦荡的前途都有可能就此暗淡。”他的表情真的很认真,认真到连我都看不出他开玩笑的痕迹,差点信以为真。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捂着刚包扎好的肩膀问。


“什么什么时候?”他装得真像。


“我说你是什么时候喜欢开这种拙劣的玩笑的?”我在做最后的忍耐。


“诶,我从不开玩笑,尤其不怎么想和你开玩笑啊,不过我很意外,原来你也是个异性恋者啊”


......


“难道你不是?”我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满满的恶意。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我也是”他小声的说到,显得很神秘。


我实在受不了看藤真用这么正经的表情讲这么荒唐的故事,但很快我发现了荒唐的不止是他,还有这个世界...几对同性情侣手挽手由我们面前走过,竞选车上区议员牵着同性男友的手向民众宣传他的政治见解...


“外星人入侵地球了么...”这是我的三观被彻底粉碎泡茶喝掉前能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藤真似乎还说了什么,看口型不像是什么好话,但世界都这样了我也不想理会他的恶意,我就这样带着连沫都不剩的三观回了学校。


抱着篮球,我站在球筐下幻想用一场酣畅淋漓的球赛来洗刷掉那些可怕的景象。


对!记得有人说过即便什么都没了,我们也还有篮球!我不顾刚受了伤的肩头疼痛与海大的队友们来了一场只有真正的男子汉才能从中体会的友谊赛。汗水,努力,友情,才是男子汉的主旋律,我再次坚定了自己的内心。


但赛后更衣室里的情形让我的心情又跌到了谷底...


我真的不记得大家是什么时候到了如此亲密无间的程度了,大家真的都不觉得难为情么...


“牧君,来一起”刚才还赤身搂着新晋队员的队长正伸手向我走来...


“啊,抱歉队长,我的肩膀刚才脱臼了,就不参与了”我突然很想感谢藤真给了我这么好的借口可以拒绝了队长的‘好意’。


“不要紧吧?”队长似乎并没打算放弃,而是更靠近我。


“啊,怎么会弄成这样啊?很疼吧?”“让我看看是怎么回事”拖了队长的福,原本没注意到我的队友们也都关切的围了上来...一下被这么多裸体包围着我感到有些不适应。


“我还是去医务室吧”我拿出PG持球过人的状态冲出了这个原本满载热血青春誓言现在却令人窒息的更衣室,飞也似的跑走了,说出来很丢人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怯场就奉献在这了...


内心慌忙中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附中的教练高头老师,他告诉我高中县大赛即将开始,希望我们这些附中的老生回来为学弟们打气加油,一想到能够重返高中校园找回青春热血的感觉我的眼前就豁然开朗了起来,我一口答应了高头老师的邀请并主动的承担了联络人的工作。


聚会的那天我早早的就来到附中篮球馆,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传出熟悉的混杂了胶鞋摩擦地板的口号声“海南,加油”。那一刻我内心某些敏感的东西似乎正不断的向外涌动着,有一种无论世间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但青春仍旧停留在那里没有改变的感觉。


为了不打搅大家的训练我小心的推门进去,没有和他们打招呼,大家还是和从前一样一丝不苟的训练着,连当初最活跃的清田也把全部精神投入在练习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只有站在场边的高头老师看到了我,轻轻的招了招手,我微笑的点头向老师靠近,一种莫名的感动由内心涌出。


训练间歇,高头老师对着场上的大家喊了休息集合,刚才还在全神贯注的清田似乎发现了我的到来,画风突变,变身Q版猴子大喊着“阿牧哥”朝我扑了过来,真是很怀旧的感觉啊,附中一点都没变,太好了。


不一会高砂、武藤、宫益,阿神都来了,清田这只猴子也一如当初那般挨个扑身拥抱,“前辈,前辈”的喊个不停,这让附中其他学弟们惊讶队长竟能如此的不淡定...


难得大家聚会一次,高头老师似乎也放任清田变身猴子挂在我们这些老生的身上,只是笑着念道下回再这么不淡定是要惩罚的哦。清田挠着一头乱发道歉,但表情仍旧是猴子变不回去了。


接下来我们以附中前辈的身份简单的做了赛前动员,附中的学弟们各个都认真严肃的听着,时不时的还有人小心提问,我们也都大方的给予应答,气氛很海南也很融洽,再然后就是大家内心都期待的老生与新生的对抗赛,感觉得出这才是大家内心真正期待的见面会,我们没有客气,他们也不敢放松,比赛打得很过瘾,让我不禁又回到了几年前在附中的日子,只要思考球赛和考试成绩的日子,虽然简单粗暴但也确实没什么烦恼。


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后,我们向附中的学弟们告别,也向各自的青春告别,正要提脚离开时,清田却忍不住大哭了起来,拽着阿神的衣角不肯放我们走,可能是被他哭软了,大家决定带着清田外出大餐一顿再告别,我觉得主意不错,没理由不答应。但看阿神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方便。作为老队长,我上前劝阿神是否有什么急事,若没有还是大家一起,毕竟聚会少人还是件很扫兴的事。


阿神也还像当初一样懂得尊敬前辈的想法,再看着还在一旁吸鼻子的清田,尽管脸上犹豫了一会,但他最终还是同意了延长聚会的意见,跟着我们大家一起去了当初训练后常去的拉面馆,只是一路上他老抱着手机讲个不停令人觉得奇异。


我真是庆幸自己来了附中参加了聚会,连拉面馆都没有变化!我们按照惯例点了菜,大家也按惯例抢夺上的每一道菜...啊,这才是附中,这才是青春,这才是正常的世界,我高兴得快要哭出来了。


高砂和武藤兴奋的谈论这NBA这赛季的形式,宫益和大家分享自己在大学里的见闻,清田则被大家说得一脸向往,阿神还在埋首在他的手机里极少抬头。


“阿神,再不吃菜都被大家抢光啦”我想暗示他与兄弟们聚会就不要老是盯着手机不放了。


“哦哦,抱歉啊,这就吃了”他心不在焉的夹了一筷子的土豆泥,但什么都没夹到,却仍往嘴里放...


我开始后悔不该强拉他来聚餐的,这家伙一定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急事。我正想说若是真有事就先走吧,以后聚会的机会还有的是。但他却抢在我的前头把手机按掉并说“啊,没事了,我们继续吧,刚才说到哪了?”


拜托!这样才更叫人担心的好么!


但很快气氛又被大家带了回来,我们又在很南海很愉快的氛围中抢夺着每一道菜,谈论着各自的生活,甚至破例叫了啤酒,在我们‘严格’的监督下,清田也跟喝了好几瓶。(未成年人禁止饮酒,好孩子勿学)


“清田,你将来想上什么大学啊?”


“和阿牧哥一样,上海南大学吧。”


“唔,很不错,我当初是收到了湘南工科大学的邀请就去了呢”


“啊,和你一样啊,我总觉得想看看海南以外的学校呢”


“你们都是可以拿体育推荐的名额呢,我就得自己考试了啊”


“但你考得不错嘛,神奈川大学很好呢”


“阿神,我记得你填志愿的时候明明写的就是海南大学啊,你还来学校找我咨询过的嘛,后来怎么就去了北海道啊?”


“这个嘛,其实我一直报的都是北海道大学啊,牧桑”阿神认真的回答。


我是喝了一点啤酒,但我觉得自己没有喝醉,脑袋还是比较清醒的,我清楚的记得阿神在高中毕业前来过海大找我咨询填报志愿的方法,而且我还拍了他的肩膀说今后附中的优势还能继续保持下去。


“是啊,阿神一直都是坚持北海道的嘛。”武藤对我的记忆补刀。


“嗯,我也记得神桑说过要考北海道大学的”连清田也开始补刀。


“哈哈,你还真健忘,阿神想考北海道大学的事全篮球队都知道啊,亏你还是队长”高砂也...


哦,北海道啊。连我也开始怀疑我自己...


“哦,倒也是所知名的学府嘛,就是远了点也冷了点”我想为自己解围。


“这些都没什么,因为福吉也在那嘛”阿神微笑的抽刀给了我重重一击,想把我从青春的幻像中击落,很不幸我被击中了...


我抬头看着大家,大家仍旧一脸欢乐的庆祝着难得的聚会,阿神的手机闪烁个不停,似乎还是平淡如常的聚会没有任何不同和异常,但我却觉得浑身酸疼不自在,被藤真捏得脱臼的肩膀又开始隐隐作痛。


聚会结束,清田一蹦一跳的跑来我面前说“阿牧哥,我也会考海南大学的,到时候教我填写志愿啊”,面对这样正当的要求,我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确定你是真的要考海南大学?”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阿牧哥干嘛要怀疑我?”


“你没有其他的什么想法吧?比如有什么人想考别的学校之类的?”


“诶?我想打球能有什么想法啊?阿牧哥,你怎么啦?”


我不知道该和清田说些什么,或者说了他会不会不理解我的意思,又或者理解了我的意思不能认同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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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参加完附中的聚会后这几周我都在混沌中度过,上课如此,打球也这样,我试图去心理学专业蹭课以弄清这个情况,但去了之后非但没搞清情况反而更加糊涂,周围的人都以为我病了,但我觉得有病的是这个世界,终于有一天我被这些问题纠缠坚持不住真的病倒了。


篮球队的大家组队来宿舍看我,我实在无话可说,大家大眼瞪小眼的对看了很久后,队长说原本想去爱知县打场友谊赛的,但因为我这个主力生病不方便走远路,教练把比赛对象定在了县内,问我能否坚持。


与其像个废材一样躺在床上思考是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这样的疯狂问题不如出去打场篮球,我答应了队长的要求。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纷纷露出高兴的表情,看着大家高兴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自己怎么变得如此矫情任性,篮球就是篮球与其他的任何事都无关,不管世界如何疯狂篮球不该受连累,想通这些,我由床上弹起与大家击掌起誓说管他对手是谁,打败他们就是了!我说得很豪迈,就像世界还没奔溃之前那样豪迈。


队长也豪迈的伸出大拇指,豪情万丈的说“很好,就是这个气势,教练说了我们这次的对手是横滨大学”。


横滨大学啊,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弱队而已,主要目的是训练后备球员和第二梯队,特别是牧君,你肩上还有伤要适当控制运动量啊”队长认真叮嘱。


“哦,那就更要认真应对了”我揉着肩膀认真的回答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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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横滨大学的门口,我体会到了一所全国级重点大学的气息,风格各异肤色各异的人们穿梭其中,操着我不熟悉的语言谈论着我听不懂也不是那么在意的话题,这种氛围确实不是海南大学这样的地方性大学所能比的,但身为海南人我还是立刻淡定的明确了自己来这的目的,在篮球场上碾压他们,就像他们在教育部的综合排名里碾压我们一样。


但在此之前,我却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一个颇为有趣的景象:


一个眼熟的人影正蜷缩在角落里往教学楼里偷窥张望,顺着偷窥者的目光我看到教室里坐着一个正在看书的女孩,说实话并不出众,就是那种上下学路上都能见得到的极为普通常见的类型,看到这我突然很想笑,并且真的笑出来了。


“原来你的要求也不高嘛,藤真”他大约是看得太投入被我的出现吓到,狠狠的推了我一下,又是肩膀...


我们的吵闹声似乎影响到了教室内看书的女孩,她起身开窗探出头寻找噪音的来源,只听到了几声诡异的猫叫便又回了教室继续看书。


“你来这干什么!!”被我打搅了偷窥的藤真看起来很愤怒。


“来碾压你们的。”我很淡定的回答。


“别蠢了!练习赛是明天,连日期都记不清的人还谈什么碾压!”他还是很不客气。


“连赛前侦查都不知道的人也就只有被人碾压的份啊。”我承认这种斗嘴很幼稚,但面对这么不客气的家伙一般人都没法成熟得起来啊。


“哼,这种烂队你们还用侦查什么?”很不屑的口吻。


我觉得他情绪不对,以往即便是有多落后他都不会这样的形容自己的队伍,这明显有违‘斗魂’精神,难道这是疯狂世界的副作用?


“行了,相处过你就知道他们有多垃圾了!”他倒是自己回答了我想问的问题。


我们在角落里不怎么友好的谈话似乎引来了一些人。


“你在这啊,藤真君,我找了你好久哇”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哦,这位是?”对方使劲的看我,是真的很使劲的看,我觉得自己快他看出一个窟窿了。


“哦,朋友“前1分钟还极不友好的藤真突然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拍了过来,还是肩膀...


“哦”


噼里啪啦我觉得自己身上又多了一个窟窿...


我感觉我肩膀上的手在用力,似乎在催我配合否则它会再次脱臼,为了明天的练习赛能碾压这个正在对我肩膀施加压力的家伙,我勉强的答应了一声。


对方悻悻离去,我也感到肩膀上的力量在减轻。


“你还挺受欢迎嘛”在确认我的肩膀离这家伙有一定安全距离后,我判断出了那个把我看出两个窟窿的家伙对藤真的用意,并轻微的揶揄了他一下算是为我的肩膀报了仇。


“你不是要赛前侦查吗?”他没接我这茬。


“算是吧”


“刚才那个就是”


我突然就理解了藤真刚才对自己所在队伍的评价“烂队”。


“碾压去吧,不用给我面子,碾死算我的。”我都能听出他话里的失望。


“我说都这情况了你还想在球队里坚持么?”


“我是为篮球坚持的,不是为了这些人”


”那你为什么不拒绝他们?或者说清楚自己的情况。“


“我上次对你说的,你没听见是吧?还是你故意不理解??出柜很简单,想回去就很难,没人会搭理你,你甚至不能说出来,说出来也没人理解,你会被主流社会抛弃。”


我没有应答,因为他上次说话的时候我确实没在听,“呃,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理解你的心情,真的特别理解。”我想起附中聚会的那次场景,我没法和清田说清楚的事。


“你当然能理解,因为你和我一样的不正常,只能被同类理解的心情并不好受。”


“藤真,我觉得你很正常,正常得就跟个正常人一样,不正常的是刚才那些人还有说你不正常的所有人。“这段绕口令一样的话把藤真说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看我,我感到有些得意,至少有一个人被我说服了。


但...


“咦,藤真君,你在这做什么呀?”一个女生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


我扭头一看可不就是教室里那个女生么,事情有些微妙...


遇到这种情况我似乎应该知趣的走开,但直接走开也不太对,因为对方也在看着我。


“哦,我知道了,是你朋友对么?”那女孩的语气像是发现了宇宙行星...


“啊,不是,您误会了。”我习惯性的摇头解释,藤真也跟着摇头急于撇清我们的关系。


就在此时刚才走掉的篮球队的大个子又单独折了回来并问:“藤真君,你朋友是咱们学校的么?以前怎么没见过?”


“啊,他们好像不是朋友关系呢?学长”女孩不解的看着那个大个子。


“哈?不是那种关系么?”大个子的语气都透着快乐。


但是我们两人却动弹不得,因为回答“是”那女孩将来可能就是别人的女友,回答“不是”那就是承认刚才说了谎,眼前这个光用眼神就能把我看出两个窟窿的大个子不会原谅藤真吧?顿时我们陷入“手里拿着剑就不能拥抱你;放下剑又无法保护你”的尴尬境地。


根据经验藤真其实并不大擅长处理关键球,一到这种焦灼状态他就容易慌神,这种情况不能指望他,但这毕竟是他个人的私事,我替他处理似乎也有些不妥,思来想去我决定闭嘴保持沉默静待事情发展。反正我不是横滨大的学生,这女孩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那个大个子不是我的队友,藤真大部分时候也都令我不悦,作死的也不会是我。


想到这里我放心的抱臂围观曾经的老对手满脸是汗的处理这个世界性难题。


“哦,其实前1分钟我们还是朋友,不过...”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突然的他就趴在那女孩的肩膀上抽泣了起来...


一箭双雕!大个子也说不出什么,还换来了女孩体贴的安慰,藤真这家伙哪里是在哭啊,转头时上扬的嘴角和得逞的眼神已经出卖你了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好么!你们难道都看不见么!其实最想哭的是我吧,莫名其妙被卷了进来,还要承受那两人指责的目光,顿时我感觉我浑身都是被目光射杀的窟窿。


真是几年不见功力见涨了啊,不能以老眼光看待人,自己成长的同时对手也在进步,你说你当年要是有这份镇定机智和沉稳演技何至于预选赛时输给湘北!


“抱歉啊,反正你不是横滨大的学生,那个女孩也不像是你喜欢的类型,篮球队的大个子也不是你的队友,你大部分时候都令我不悦,作死一次而已对你而言没什么关系的嘛”事后藤真如此对我解释道。


“明天的练习赛说什么也要碾压死你们!”我脑子里就剩这一个想法了。


虽说只是练习赛,但还是吸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教练在仔细的布置这战术,我们也认真的听取其中的关键点。嗯,可见神还是有良知的,即便他把世界弄疯了,但他还是放过了篮球,这里还是纯净的,想到这里我内心好受了很多。


上场前,队长很豪迈的带领我们喊着“海南,常胜!”又悄悄的拉着我们的手低声说了句“碾压过去!”这回这个小动作我没有回避,相当的配合。


上场后我发现藤真没有被选入横滨大的首发,但对海南而言这场练习赛的目的就是锻炼新人和后备力量,所以我只在场上呆了10分钟,但这10分钟被我充分利用,对方后卫身高与我差不多,但不客气的说‘还是太嫩’,还有赛前喜欢用眼神把人看出窟窿的大个子果然也只有个子大这一个优点了啊,看着他那拙劣的篮下表现我突然就想起了当年陵南的鱼住,想对他说抱歉,其实你真的是个好中锋,就连脾气也比眼前这家伙好哇。


我甚至想起了大阪的那个皇牌杀手南烈,好歹人家在使用暗器伤人的同时也有三分神射和速度这样的正经武器,但眼前这个只有暗器的家伙是怎么回事?


10分钟后我下场休息,队长领着新人继续拼杀碾压,此时我和藤真虽然都坐在替补席,但不同的是我是下来休息的,他是根本就不被派上场。看着跟一盘散沙已经没有区别的横滨大,不晓得为啥我都为藤真感到不值。


再看着他在候补席上着急的给教练意见却得不到回应的样子,之前那点小怨气也都释怀了,他是真的在为篮球而坚持,换我在那个位置早已退队走人不干了。


直到比赛结束他都没有机会上场,我们仅用候补球员便碾压成功,但真正热爱篮球的人是不能嘲笑的,所以我没去找他炫耀比分,而是离开横滨大学前去了他们的教学楼找到了那个女生,告诉她我不是个很好的朋友,今后请她好好照顾这个麻烦的家伙,并请她不要告知藤真我来找她的事,因为从小大人就教育我们做好事不留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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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我似乎适应了这个世界的节奏,尽管我还是不习惯更衣室里粘乎乎的气氛,但我至少可以装作没看到快速换好衣服快速的离开,天生的近视也让校园里卿卿我我手挽着手的情侣无法对我造成太多视觉杀伤,我还是会去湘南海边散步冲浪,遇到流川和仙道我也会友好的打个招呼,机会对了我也乐意当个高瓦数的电灯泡与他们打会球。不管世界会怎样疯狂,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嘛。


久而久之我像一只泡在温水里的青蛙慢慢的适应了周围的气氛,认为这些也都理所应当,不再有什么可以震惊我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这时我接到一个越洋电话,听到一个久违的声音。


“你猜我是谁?”对方的声音还是这么的无聊而猥琐。


“保险推销员?”


“不对!”


“卖安利的?”


“靠!那你买么?”


“暂时不需要”


“暂时?那以后呢?”


“你再不说你是谁我就挂电话了。”


“你没情趣啊!”


“是你比较无聊好么!”


“你就猜猜嘛”


“你这么浪费电话费有意思么?”


“有!”


“行了,我知道你是谁了,全世界能无聊到这个境界的只有你了,诸星”


“哈哈哈哈哈,我很高兴你认出我了,打电话之前还在担心这么多年不见你会不会认不出我了。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啊。”


“我完全没听出来你有这种担心啊”


“行了,不跟你废话了,我下周回国,但我不想马上回家,我家人太可怕了我大学还没毕业就逼着我去结婚!这日子没法过了!”


“所以?”


“所以我打算先去你那避个难,你一定会收留我的吧,哈哈哈”


我这才记起我确实一个人住在学校的双人间,诸星是很久不见的老朋友了高中毕业就出国留学去了假期回国探亲,也没多想就一口答应了这个请求。“哦,好吧,你来吧,我这刚好有空床位”


再见到诸星时,我觉得他被晒黑了很多,换了歌更古怪的发型,总体来说就像是个以打街头篮球为生的黑人,与他说话时总是会担心他什么时候说不定就冒出一句“哟哟,切克闹”。


安顿好后他神秘兮兮的由包里抽出一个用黑色环保袋包裹起来的东西,“为感谢你免费提供住处,我特意精选了礼物,我按你的口味挑的,诶嘿嘿”。


啊,想都不用想我立刻就猜到了包裹里的东西,换在是过去,在那个世界还未发疯的过去我会表情严肃内心欢乐的收下,并招呼对方一起观摩欣赏,但眼下我最怕的就是这种东西,我实在看不下去两个大男人在电脑屏幕里上演那样无剧情的动作片,但又不便提出‘我们还是换成一男一女或者两女也行,总之不要两个男人的无剧情动作片吧’这样失礼的要求。


但诸星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了,往后的一段时间我们还得挤一个宿舍生活,这样就拒绝了对方的好意似乎也很失礼啊。


“喏,这个也是你的”他顺手又递来好几本杂志,英文的,画面是没怎么穿衣服的一男一女,唉,又是这些东西,我无奈的叹气。


诶?等等!!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我重新翻了他递给我的杂志,正儿八经英文青色(防和谐)杂志!为了证实那重新被唤起的希望我迫不及待的撕开那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色环保袋,可恶这玩意捆得这么结实是做什么!!


“呃,不要急嘛,我这还有很多,够我们看一假期的了...”诸星不能体会我这几个月郁闷的心情,不能怪他。


是正儿八经的成人无剧情男女混合动作片!整整一个环保袋!我激动得快要流泪了。


“诸星假如你要结婚,那么你希望结婚的对象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是什么问题?当然是女人,最好能像关口里美一样的女人,不行的话也得是伊东美咲那样的。”


“那么你有想过自己会娶一个男人或者嫁给一个男人吗?”


“哈?你这是在做什么调查问卷么?”


“别管!快点回答!”我几乎是吼着问他的。


“唔,我虽然去国外呆了一段日子,但骨子里其实很保守的哇,我还是比较喜欢女人...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么?”他被我问得一头雾水。


“我能拥抱你一下么?”简直无法言语的激动。


“不...不必了吧,两个大男人在宿舍里拥抱好像不太好看也不够环保吧?”


“凡事都有例外,今次请务必让我拥抱一下,谢谢”


“喂喂!我说不必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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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这样也行?我的世界观完全被打开了嘛。”


“你的反应有些不对好么?”诸星的反应太令我失望了,算了反正他过去也没让我有过什么期待。


“哈哈哈,这样我就有借口不回家了相亲了啊~”他显然还没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你不回家难道要一直赖在我这么?那样更不好!”


“我还可以回美国嘛,享受加州的阳光,顺手把日本的这种神奇转变的情报卖给电视台,转手我就成了有钱人,哈哈哈,你们不要太羡慕我啊”诸星这个贱人还真的拨通了美国的电话,但在经过一段鸟语交流后他的表情开始收敛,甚至出现了流汗的状况。


“我回不去了!美国也灾变了!世界就要完蛋了!”他激动得摔掉了手机。


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他会这样


“你说我这时候回家,家人会不会拿出几张男人的照片让我去相亲啊?”他先是抓乱了本就很奇怪的发型。


“不!这个世界乱套了啊,赤名莉香是永尾完治的!不是山上健一的!”现在又开始胡言乱语。


为了能让他放松并安静下来,我不得不上网搜索那部古早的电视剧,但...


“不!永尾完治怎么会是山上健一的!!”


这个错乱的世界竟然连电视剧都不放过!可怕的是我甚至对此有了认同感...是不是修改了我们的记忆?我开始觉得事情严重了起来。


“我们的友军在哪里?!”诸星即便是在紧张的时候也依然不改他那犯二的毛病。


“这种情况即便是友军也不敢轻易露面吧?”


“那就快找时光机!任意门又在哪里?!”有时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在紧张。


“你就不能想点靠谱的办法么?”


“面对这么不靠谱的世界,你让我怎么靠谱得起来啊!”我居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我不能一个人去战斗”


“?”


“你打算战斗?和谁?”


“当然是和这个疯狂的世界开战,难道要睁着眼看自己也变疯么!”


我被诸星的话触动到了,觉得先前对他的那些鄙夷都是我小心眼的缘故,我不该这么看待他的,此刻他比我有勇气,他是我们大家永远的‘爱知之星’。


“谁说你是一个人在战斗的?”我打算助他一臂之力,也算是在帮自己。“我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他可能不算是友军,甚至他可能都不一定认同我们的观点,人极其不好相处,脾气更是差到不行,狡猾,腹黑,麻烦的代言人...(滔滔不绝)”


“虽然综上所述他缺点无数,但在这非常时刻我们还是可以考虑吸收他作为我们的力量”我很沉着的思考着这个严肃的问题。


“哦,这么别扭的家伙你是怎么认识的?”


“说起来你也是认识的嘛。”


“这位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


“加州之星!”诸星一如既往的喜欢抢我的话。


“当然第一次见面你可以不用这么客气,叫我神奇星,来自星星的那颗星也是可以的”我再次觉得在嘴贱和搞砸对话的方面我永远都不是诸星的对手。


“牧,这个COS饶舌歌手失败的家伙就是你说的合作者么?我能拒绝么?即便是装模做样的合作我也希望能有个好点的队友啊。”所以想指望藤真配合也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诶,你应该记得他吧,全国大赛上爱知县的诸星大,’爱知之星‘。”为了避免矛盾升级我刻意压低了’爱知之心‘的音调。


“完全不记得。”


“等等阿牧,我也想起来这位连胡子都不剃干净就出门的人是谁了,“诸星也不干示弱。“是全国大赛中突然倒地脑袋流血的哪位么?久仰久仰!”


“这样说来我也想起来的,爱知之星就是预选赛时被一年级生撞得用担架抬出场外的那位么?幸会幸会!”藤真的眼里也满是火星。


“哦,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那时候你不是应该还沉浸在县大赛无法出线的痛苦中忧伤的跑着操场么?”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多,比如你围观山王时被吓到傻的蠢脸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靠!你都没去现场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不会看漫画么!”


“你这是犯规!严重的犯规!”


”我要是犯规就该在县大赛前看漫画!啊不!从高中一年级就开始看!“


......


但矛盾就当着我的面逐渐升级中,我开始后悔发起这样的叙旧聚会,世界都混乱了,盟军内部的矛盾却还没消化,我不禁为将来担忧了起来。


“我去买饮料,你们继续”我不想再看他们的无聊表演了。


“无糖可乐,谢谢!”


“焦糖咖啡,不谢!”


尽管我大学所学的专业是理工科,但也是明白人和人之间是有差别且差别不会因为第三方的影响就轻易填平这样的文科生常讨论的道理。就像赤名莉香和关口里美很难成为交心的朋友那样,她们的认识完全是因为永尾完治,友情结束也是因为永尾完治。


啊,不对,她们之间根本还没来得及产生友情这种东西就成为情敌了。


啊,更不对,这个例子与我们现在遇到的问题完全扯不上关系。


“老板,一瓶高糖可乐,一瓶低糖咖啡,再来一瓶矿泉水。”身逢乱世就应该有个英雄出来稳定局面统一人心,我豪迈的把矿泉水一口气喝干,带着两瓶故意买错的饮料和一脸找茬的表情回去找那两人谈判。


但这个世界再次给我意外,我不知道我走去买饮料的这段时间里他们说了些什么或做了些什么,那两人居然和好得想一个战壕的里的兄弟,这让我大吃了不止一两斤那么多。当我坐下时他们甚至谈起了上场前各自喜好的幸运动作,你们的关系好到可以分享这种级别的私人问题了么?原本想说的那些振奋人心的话也被眼前的和谐景象生生咽回肚子里。


“可乐和咖啡还有人想喝么?”没有得到应答。


看来连我整个人都被无视排除在他们的谈话外了。我又想起了那部古早的电视剧,如果没有永尾完治,里美和莉香又可以成为朋友么?想着想着我一个人把可乐和咖啡都喝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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