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郑南,郑伊健的郑,浅仓南的南,如你所见我正在勤奋的工作,而坐在我身旁并不停拿手指戳我电脑屏幕的人就是我师傅,也是我的上司,更是这个项目所的组长,金光瑶。
“小南啊,说了多少遍看方案要整体的构思立体的看待,这个设备间不能突出,不然从建筑外立面看多难看啊”我的屏幕被他敲得邦邦作响,方案被他批得一文不值。
我不甘心,刚开口狡辩道“可是设备间不突出那室内空间不就缺了一角么?这样也不够完整啊,那到时候二楼室内所的还不冲上来跟我们理论呐”。
但还未等我开口,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阿南啊,金组长说得有道理,你要多听他的意见,方案嘛,就是越改越成熟越改越有效果”
这个声音的主人是我们所的所长,蓝涣。
蓝所长这个人很奇怪,作为一所之长,院里为他准备了独立的办公室,但他却极少在办公室里办公,总喜欢跟我们这些人混在一起坐在后排,我和景仪尝试过坐在他的座位上刚好将我们前排几个人平时的动作一收眼底,这种感觉很可怕,平时无论做什么都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你看…
蓝景仪是他的设计助理,也是我的发小,还是蓝所长的亲戚,他都受不了这位远房堂叔的做法,申请换个办公室工作,但院里没批他的申请,最后他被安排在蓝所长那间独立的办公室里独自工作,这也就形成了我们所的一大奇景,所长助理拥有独立办公间,所长则委屈在敞开办公区…
为此不少甲方头一次进所来找蓝所长,一进所长办公室见到的都是景仪这小子,引得甲方不禁发出“蓝所长还真是年轻有为啊…”的错误感叹。
但景仪一走,蓝所长能监视的就只剩我和金组长了…我的日子也越发的不好过了,比如现在,原本戳我电脑批我方案的只有金组长一人,蓝所长见着了也忍不住跟着金组长附合了起来,我的忧伤逆流成河,内心阴影面积简直无法计算…
但习惯了之后我发现了一个规律,蓝所长与金组长不同,他似乎并不是非要指点我的方案和图纸,主要是配合金组长的思路对我进行教育指导,换句话说就是他只是找个借口来跟金组长聊天的。
你们聊你们的,我的屏幕和方案是无辜的,求放过。
“你也是傻,就不会让出一个空位让他们自己聊嘛”午间食堂里,景仪点醒了我。
说干就干,下午上班前,我就把座位挪到远一点的地方,那个地方离金组长不算太远,有问题依旧可以随时请教,但由蓝所长的方向看也看不清晰,是个理想的座位。我安装好电脑摆好文件,冲着所长办公室里的景仪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他也回了我一个大拇指。
一开始这感觉真的不错,金组长就跟没发现我座位发生了变化一般,继续忙他的工作,蓝所长见到了但什么也没说,他两人之间也似乎没有话要讲,但也没有人再对我的图纸指指点点,这点挺好,我开心的刷起了微博,正当我被网上的段子逗得乐不可支的时候,金组长喊了声“小南”。
“诶,我在”
“你过来看看你这图是怎么回事?”
我走了过去一看,这是一套早期的图纸,项目都快收尾了,没什么特别的,我一时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被金组长批的多了,还是心虚的问了句“这图…怎么啦?”
“没什么,就是让你过来看看,画得还行”他面带微笑淡定的说了这句话。
……我……
蓝所长竟像得了什么好消息一般也闻风而至,他道“确实不错,但也还是有些注意事项的”
“哦?你也这么认为的吗?”金组长听后做沉思状,赞同了蓝所长的意见。
“你看这个材质标注的字体,可以再调整一下”
“嗯,线性也可以再精确一些”
“其实现在看来这个楼梯位置挪到这是不是更好一些?”
“对对,若是当初开窗在这个方向,其实对空间采光更有利”
……
你们这样对一份现场工地都快完工的图纸鸡蛋里挑骨头好么?!还是说,等等,其实你们只是想找一个借口聊天吧,是这样的吧?根本就是这样的吧?!
我内心阴雨蒙蒙…扭头看所长办公室里一脸坏笑正在玩着手机的景仪,突然的大学班级微信群里就跳出几条聊天消息:
A:大家伙都在干嘛呢?晚上出来HIGH啊!
B:好咧!
C:@景仪@小南,你们OK吗?
景仪:我行,小南估计悬了。
D:啊?小南怎么啦?
景仪:我们所少了小南,有两个人就连话都不会说了。
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