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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 心【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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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漫步至一处废镇,这本应是江南春光漫烂季节却因这废镇而显得格外萧瑟,唯有镇中一座建构宏伟的宅邸还能令人想起这里往日的昌盛景象。

 

“以礼悔祸”郑楠抬头望向那大宅门匾上的四个残破大字,喃喃念到,“这家人是惹了什么祸事,竟会在自己大门上挂这样的一幅字,实在晦气”

 

蓝思追只看了看并不做评价,小心推门进了这座大宅,谨慎的观察着四周。

 

郑楠见思追进了荒宅不搭理自己,又自言自语道“我看这破败样子怕是屋主当年得罪了不得了的人,都被人赶尽杀绝了,还说自己要以礼去悔悟过错,想想都觉得替他们憋屈可怜,诶,你再看看这字写的,啧啧…”

 

“这字是我写的”郑楠话还未说完,筑心剑里传出了金光瑶那透着神鬼莫测七窍玲珑心思般的诡谲声音。

 

郑楠只愣了一会立马接了话道“哎,你看看这字写的,遒劲有力笔法筋道,颇有魏晋风骨”

 

金光瑶早已习惯了郑楠这般伶牙俐齿,漫不经心的接着道“当年也是我下令抓的他们一家老小”

 

“……这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干爹必有干爹的理由”

 

“没什么理由,只是那时候我的那个爹要他们死”谈及旧事金光瑶倒也不再遮掩,对着小辈倒也坦荡。

 

“那干爹您那是在行孝道”

 

“我也不是孝子,我那个爹也是死在我手上了”

 

郑楠只觉得世界之大真是处处有套路处处是陷阱,她绞尽脑汁的想该如何将这样三观不正的对话圆过去,“但干爹也是救了不少人的嘛”

 

“我这一生救过三个人,也同时负了这三个人,第一个人是我结义大哥聂明玦,我救他于温氏手下,我以为兄友弟恭便是如此,他赏识我而我敬重他,但终因我们立场不同,我下手害了他;”

 

关于三尊的故事郑楠听得不少,但由当事人嘴里说出来还是别有一番感触,旧日恩怨有时就像陈年老酿,发酵越旧越醇,越醇越醉人,往事被发酵,去了记忆里的糟粕只剩醇酿叫人饮醉而模糊了当初真实的恶,只留记忆里模糊美化后的酒香。

 

这种情况下无论是真实还是去了糟粕后的美化,郑楠都是不敢打搅金光瑶的回忆的,让他说下去。

 

“我救的第二个人是我的结发妻子阿愫,我真心的爱过她,想过认真的做人夫为人父,但无奈老天不给我这个机会,最终让我负了她,哎,有时我也不知自己是逆天而为还是顺从了这无奈的天意…”

 

金光瑶似是陷入了记忆的漩涡,本就已是单薄的灵体双眼又更加迷离了起来。忽而他眉宇间又如有神思侵入一般而精神了一片刻。

 

“第三个人”他道。

 

“这第三个人就是我那二哥”他欲语又断,可又如要客服什么困难一般坚持要说下去。

 

“姑苏蓝氏的宗主泽芜君蓝曦臣”仿若这几个字有千斤之重令他只能一刻一顿的说完般。

 

“我曾视他若神明,愿做他最虔诚的信徒,哈哈哈,信徒做得久了就生了接近神明的心”说着说着他就笑了起来,笑中有凄有悔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某种情绪,郑楠也不敢去劝他,只站于一旁静静看着。

 

“可我越是拼命想接近他付出的代价就越大,脏了手的事又何止这一件两件呢”言罢他手指向那座荒宅,匾额上“以礼悔祸”的字此时就显得格外刺眼。

 

“可即便如此,我也想能再接近他一点,脏事祸事不算什么,试问信徒又怎会让自己信仰的神明脏了手呢”

 

“可是,即便如此我也还是负了他,负了他的期望”言毕金光瑶又不再说话。

 

金光瑶这番剖心感怀的话对郑楠而言确实算得上震撼,观音庙那时她还不大,这些年陆续听到的传闻也大都离谱得不像话,于她心里只知道那一役中自己家族一直依仗的金光瑶被泽芜君大义灭亲刺中要害与赤峰尊同归于尽倒台,阿爹为此失踪,郑氏为此被仙门百家排挤,自己现在为了父亲的尸骨四处奔走求援还没个结果,五年里她尝尽江湖冷暖,习惯看人先看利弊得失,却不曾想到在这个仙门大事件背后竟也能隐藏了这样不属于阴谋诡计的感情,这着实令她震撼,一时失语。

 

“泽芜君书房里挂的画和他留下的密道暗门…”郑楠再一联想先前在蓝氏经历过的那些过往,某些事似乎就能连贯起来了。

 

“郑姑娘,原来这里是亭山何氏的旧府”郑楠正为金光瑶的话而晃神之际,蓝思追已从荒宅中出来,“只是何氏被连根拔黜后这里就荒废了”

 

“诶,我已知道这是何氏旧府了,仙门百家,拔黜一家又有一家,听说当年何氏正盛临近的湖州罗氏只是个靠养蚕产丝自足的小门小户,何氏倒台后罗氏就靠接收当年何氏旧部家资做大,如今已经无人再提当年的亭山何氏,只知湖州罗氏了”郑楠自听了金光瑶的一番旧事后,就一直郁闷在心,与思追对话也带着对旧事的唏嘘。

 

“说话之人是哪位?如此诋毁我罗氏尊严意欲何为?”突然的路边窜出几个穿着印有湖州罗氏家纹服饰的门生,看表情甚是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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